2013年3月10日星期日

20130310

「人需要為自己所選擇的負責」,對我來說是個魔咒。

它的魔力在於,某天腦海裡閃過了這麼一句話,我就突然頓悟不再執着於對身邊人的問題用各種方式糾正到底。像我這種遇事就在那邊解剖個沒完的人,對於循序漸進地理順一切不解早已習以為常,如同開竅的時刻實在太罕見,甚至想不起以前到底有沒有發生過。

終於到了那種年紀,不知道是自己時間太少對別人少了關心,抑或的確如此--你以為即使你不再勸說,對方很快就會嘗到苦頭而改變自己,結果半年過去,一年也過去,甚至再幾年也過去,如是栽在同一節骨眼上怨天尤人或麻木不解;你以為不變的,變得特別快,快得無法聯繫上次見面與現在的印象。在好些年前,我劃下了界線不再嘗試教育那些因為種種原因社交失敗的人,是因為我沒有心力耐性去做這一類事情,而不代表如果我有這種餘裕的話不會去「盡那些作為朋友或活於社會中的責任」。縱然這些人的人生頭十多年總有其不幸,導致社交判斷和行為均往繞遠路甚至反方向發展,比如總是先動那些操作人心的歪念但眼高手低,又或者將自身的造作與別人的遷就解讀成自己如何重要,甚至如毫無同理心的人以為單單背上了一套看似完善的待人接物程式就足以為人師;好幾年過去,原來這些人的問題是自找麻煩經事不長智,遠多於生理障礙或父母那些錯誤的價值觀教育,也因此一切不是不可彌補,而是他們寧願把補了的地方再弄破一遍。我不喜歡這種解釋,但原來只能這樣。

這種人當中當然更少不免有如同條件反射般損人不利己的角色,我不相信人只有一種,也不會想像有人生於世上沒有任何用處。現在我對這種人最大的寬容就是:肯定他在某個地方有他的價值,就算自己有責任要盡,也只是將這種人引導到那個適合的角色裡去,而不再強求豺狼轉行茹素,也不期望金魚會記得一小時前發生過甚麼事。如是般關於人的悲劇,撇開了那種立得了決心改變自己的人,又佔了九成是因為人被放到錯的地方裡去。

竟也合了幾分「不改變別人」的願,看自己過剩的責任心甚麼時候再出來瞎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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